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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九點鐘，徐博士一行人按例来查看中本的恢復狀況。蒼白的病房包裹蒼白的人。

「今天疼痛有緩解一点吗?」

中本缓慢摇摇头。

「沒辦法，悠太，是你自己選的。」

「那我沒有選擇的呢? 」

徐博士扶了扶眼镜，摇了摇头，「躺下吧，讓我看看。」

「John, 你應該见过很多，對吗?」中本提起嘴角，捉弄他。

徐博士並不接話，歪著頭看他，也報以微笑，「聽話才能見到BB哦。」後面的年輕護士隨聲應和，「是啊，中本博士。」

中本順從地躺下，張開雙腿，等待徐博士為他褪下褲子。

他的雙腿肌肉微微萎縮，像對仿製的象牙筷子被隨手仍在餐桌上，中看不中用。

徐博士給了隨行護士一個眼色，她們立刻上前，分別按住中本的四肢。

徐博士拿起組織鉗小心撥開人造陰道的嫩肉，查看有無發炎感染。

中本已然滿身大汗，眼裡也泛出委屈的眼淚，整個身體不停地顫抖。

每次檢查過後的他，猶如被活生生扒下一層人皮，又從水井里爬上來的冤鬼。一同被扒走的還有驕傲與尊嚴。

「可不可以把BB抱给我看看?」

徐博士搖搖頭，「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徐博士還記得從前他們一同在東京與紐約最頂尖的生物研究室為了共同的理想日夜埋頭做科研的日子，他們眼睛裡有因饑餓泛出的光。

可是一切都變了，因為那個小孩，中本的小孩。

為了他的到來，中本提出改變身體構造，親自孕育這個被監管機構的人道主義條款所拒絕的生命。徐博士聽到他提出這個概念的時候，他第一次感受到要將他淹沒的紅色喜悅，為的是在他們孤獨的科研道路上，他唯一的伴侶為了二人共同的終極目的，甘願奉獻一切的偉大人性。

開拓陰道，是他親自動的手，經過六個月的時間，他硬生生在中本身下塑造出屬於女人的性征。每一天中本的下體都需被器械支撐防止癒合，可是他的雙眼依然炯炯有神，他期待和那個生物結合的那天。

受孕過程中本伤痕累累，每一次的結合，那個生物都像是要把他劈成兩半，一次比一次熾熱地結合令在一旁觀察的徐博士漸漸擔心起來，多餘的情感成了分析生物成長數據的干擾因素。還未等二人理清思路，中本成功受孕了。

12個月的數據變化清楚勾勒出中本是怎樣從一名理性科研人員轉變為受漸漸增長的雌性荷爾蒙支配的普通孕育者。

自從受孕以來，他與生物便被隔斷，生物因為失去配偶發狂而自我折磨，最終死去。臨死前徐博士壞心眼地告訴它，中本成功生下他們兩個的仔，而那個仔会和他的父親一樣，被永永遠遠地關在實驗室。生物死不瞑目，臨死嘴裡還念着「悠」。

中本的眼淚一天比一天多，徐博士再也沒有從他的嘴裡聽見他們未竟事業的隻字片語，像每一位平凡的母親一樣，他只渴望親親抱抱他的小孩，想像他會像媽媽多一點，還是爸爸多一點。

他總是問徐博士，「英浩，我是YT，爸爸是TY，你说BB叫什麼好呢?」